“你是不灭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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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N] [黑金] 末途 13

新年夜也就这样过去,极少人期待的醒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翌日清晨,几人在餐厅碰头时,所有人都被贝思柯德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

“喂我说,你昨晚干什么了?嗯?”巴尔纳揶揄地顶撞了一下黑发男人,手里的勺子倒是也没停下过往嘴里送。

卡拉秋倒是放下了筷子,狐疑状上下打量着他。

贝思柯德:“……只是普通的新年守夜。如果这话是内尔文问就算了,你们是在疑惑什么啊?”

作为外国友人的内尔文点点头:“卡拉秋跟我解释得很清楚,真是不错的节日风俗。”

“哎,可是杰兰特看起来精神还好啊。”巴尔纳漫不经心大嚼特嚼,“你们昨晚分床睡啦?”

“什么……”贝思柯德太阳穴突地一跳。

“闹矛盾了吗?这可不行。”特拉玛依认真接话,“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今天的研究做完你们可以跟我讲讲,分开来也没问题,我会在房间里等……”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巴尔纳一把捂住了嘴:“啊哈哈,我相信他们能处理好这件事,我们就别瞎鸡……就别额外操心了!”

贝思柯德嘴角抽了抽,他脸色稍稍凝重了一些,轻敲了一下桌子,正想说什么。

“呦,有没有想我啊?”似乎永远在活力无限和懒懒散散间来回切换的红发男人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丝毫没有打断别人讲话的自觉,他一把揽过正咬着勺子发呆的杰兰特,笑嘻嘻地捏捏他的脸。

“?”杰兰特缓缓眨眼,“早上好,卢比纳特。艾奥纳还好吗?”

“你说这个我就来劲了,那小家伙意外地还懂不少东西呢。”卢比纳特摸摸下巴,神秘一笑,“找时间我们一起好、好、探讨一下。”

“……啊。”

“没事的啦,他会很乐意跟我们讲的。”卢比纳特直起身子挥了下手,“佩达今天好像有什么事要公布,我就先去找梅里恩戴尔了。”

“嗯。”杰兰特点点头,继续挖着面前的饭。不知怎么的,他觉得今天面前的食物有点怪怪的。

餐厅不远处传来轻微的骚动,很快转变成一片寂静。佩达威严的声音响彻大厅。

“今天是农历纪年的第一天。现今外面的状况大家也都非常清楚,首先,庆贺我们在这乱世里又活过了一年,而这离不开在座每一位的努力,谢谢各位的付出,敬你们。”语毕,他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佩达的话简单直白,可也十分有效,正如他的行动一样。这年头有能力出头组织民众战力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能走到现在的绝对不多,何况佩达自己也在作战前线上出了很多力。

“贝思柯德?”杰兰特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眉头紧皱的友人。

“与此同时,我们的不能忘记那些无辜丧生的普通民众和为了我们牺牲的人们。”佩达的声音低沉了些,但仍十分有力,“这一杯酒敬他们。”他将第二杯酒洒在台阶下。

“嗯?什么?”贝思柯德一副在听佩达讲话才回过神的样子,看到杰兰特的目光,他理所当然地了悟,小声道,“不想吃了?什么啊,你昨晚就没吃东西吧。不过还好今天应该也没什么事。”

杰兰特“唔”了一声,眼睛盯着贝思柯德端走他盘子的手,目光有些神游。

“……最后想要说的是关于我的一点私事。”佩达的语气难得轻松了一些,“今天,我和伊丽莎白……”

“噗!”

“?”

寂静的会场中,这算不上轻微的声音太突兀了,不少人应声看去——

察觉到四方投射而来的好奇的目光,贝思柯德脸上变了好几种颜色,最终还是捂着小腹和嘴巴冲出了大厅。

“呃,他好像吃坏肚子了。”特拉玛依讪讪地报告。

巴尔纳一脸无语地瞥了面色精彩的卡拉秋,额上流下一滴冷汗。

“我去看看。”杰兰特腾地站起来跟出去了,空中只掠过他的衣角。

“……”台上的佩达也是一阵无语,他小声问旁边的伊丽莎白,“你和贝思柯德有过什么过节吗?”

“没有啊?”金发碧眼的姑娘一脸困惑。

佩达挑起眉毛呼了口气,牵起她的手,清了清嗓子:“虽然现在的世界充满危险和苦难,虽然没有复杂的仪式和华美的装饰,虽然只有我自己担当证婚人,但我会永远爱你,尽全力守护你,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伊丽莎白?”

短暂的静寂后,大厅中爆开热烈的起哄和祝福。

“我当然愿意!”

伊丽莎白激动的声音和鼎沸的人声从合死的门缝中传出一点点,又被无限拉远。

杰兰特无暇顾及这些,向远处那个颤抖的人影冲过去。

“贝思柯德?贝思柯德!”

“……呼呃。”黑发男人捂着嘴干呕着,脸色十分难看。像是模糊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他费力地抬头,居然还扯出点笑容:“你出来……干什么?不也就是食物中毒,怕不卡拉秋那个女人又……”

“……”

杰兰特没说话,目光落在落在贝思柯德抬起的手上。他的面色十分平静,金红的眸子中却露出一丝痛苦。

贝思柯德哑然,看了一眼指尖泛起的青色,苦笑了一下,还在继续努力挣扎打趣:“嗯,看来她'功力'又有长进了……”

“我早该闻到料理中的危险的,抱歉。”杰兰特低声打断了他,“但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这绝对不是那种东西能造成的,贝思柯德。”

“……”

沉默像令人窒息的水银蔓延。

杰兰特抿起嘴,俯身把痛苦的男人背了起来,迈开步子。贝思柯德比他要高一点,趴在他背后显得不怎么协调。

贝思柯德没有挣扎,他也没有力气挣扎。胃部和手腕伤口处传来的双重剧痛已近乎让他昏厥了,但比这更令人煎熬的是杰兰特的话。

他已经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是啊,就算民众没那么了解,每日活跃在战斗一线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他身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的情况比较特殊罢了。他虽然不是研究人员,但也算是见多识广,加上昨天和特拉玛依去报告的时候他旁敲侧击问过一些,肯定了完全丧尸化的变异过程基本不会超过一小时。可伴随着明显不正常的剧痛,他却撑过了一小时,又一小时,一下午,直到现在。

正是由于这样的侥幸和鬼使神差的念头,他对所有人隐瞒了真相,包括杰兰特。尽管他知道这点侥幸也仅仅是侥幸,他不是天选之子,格挡时手上的那点伤口还是让他感染了,他的身体状况一直在恶化。他也知道自己的隐瞒很可能酿下大错,如果他在基地内部完全丧尸化,他将是人类的罪人。

可是枪响回头时杰兰特眼中的震动,开会时杰兰特抬头看他的平静,月夜下杰兰特喝掉他杯中酒时垂下的眼眸,还有更久远的,在狭小的帐篷中醒来后看到的脸庞,战斗交互时默契的回头,直到最初见面时跨越人群的对视……所有一切都在抓挠他的心,病变的楚痛中他自私地念着那个身影,将离开的时间一次又一次推迟。

直到开会时,艾奥纳的话给了他最后一击,他终于还是清醒了。他明白了自己现在到底有多危险,而且一旦变异,他最先伤害到的可能就是杰兰特。

他该离开了,只是撞上了这次意外。他早该离开了。

不过想来,如果是杰兰特,或许一击就能把丧尸化后行动迟钝的自己毙命,他根本无需也没有资格担心。

……又或许,其实他也早就知道了吧?

在吃饭时眼神复杂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在跨年时沉默着听自己讲话的时候?在开会时执着地想要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又或者,或者他的受伤根本就没有逃过杰兰特的眼睛,所以他才会那样震怒?

或许自己留恋着不想离去的东西,仅仅只是杰兰特对他的同情。

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他没有说?为什么一整天过去,那么多次机会,他一直都没有说?

这种迟钝的醒悟真让他感觉糟透了,贝思柯德嘲讽地歪了下脑袋,黑色的发丝混在金发中十分刺眼。

早该走了,如今这最后一程还有杰兰特送自己,他居然觉得还挺不错。事到如今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儿,不然他宁愿杰兰特刚刚直接给自己一颗枪子儿。

不知道杰兰特会不会恨自己隐瞒了感染,可也确实如此,他没什么可解释的。

意识因为剧痛模糊了,他好像听到杰兰特在和自己说话,但他听不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胡乱回复了什么。

浑浑噩噩中,他最后的念头居然是杰兰特身上的气息十分好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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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咕了一个月,看了看第一章都快一年了orz

剧情发展到有意思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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